第24章 裴度吊丧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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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了，武翊黄将从白居易处得到的信息记录完整后，没有直接休息，而是跪坐在武元衡灵柩边，边调息，边给武元衡守夜。

长安的夜越来越短了，也越来越热了。

夏日的蝉鸣时不时在坊间的树枝上传来，皎洁的月华洒落在整个长安城，仿佛给古老的长安城披上一层银色的轻纱。但这美丽的轻纱之下，又有多少伤心事，多少龌龊事在不停的发生呢？

武翊黄刚功行一个大周天，墩身给灵柩旁的长明灯挑挑灯芯，使得长明灯更加明亮。

“少爷，裴相来访。”门房老梁头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报告。

武翊黄赶紧起身，安排老梁头赶紧开中门，迎裴度进府，并安排海棠通报老太夫人。

“下官拜见裴相。”武翊黄见到裴度只带着一个小厮进屋来，赶紧作揖行礼。

裴度扶着武翊黄，说道：“贤侄，老夫深夜造访，不会唐突吧？”

武翊黄虽不知裴度具体来意，但裴度与父亲武元衡相交莫逆，料是来祭奠父亲的，当下表示不唐突，只是武府目前事情颇多，恐招待不周。

裴度进的厅来，停在武元衡灵座前，紧紧盯着武元衡神主上的几个大字看了良久，才亲手取过香来灵座上的烛火中点燃，然后退后一步，正对神主，双手持香过头顶，深深鞠躬后才将香插在香炉中。低声说道：“伯苍兄，中立这么晚来打扰你，你不会怪罪我吧？”

武翊黄跪下给裴度还了一礼，

被裴度扶起，裴度看了一眼武翊黄说道：“老夫刚刚从大明宫回来，虽然白天曾随太子迎伯苍回府，但老夫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再来看看伯苍兄。”

“裴相百忙中，能来祭奠家父，下官感激不尽。”武翊黄垂手回答，并将裴度引至偏厅奉茶。

裴度从偏厅看向武元衡的灵座，只见香雾缭绕，不由感慨：“伯苍兄此去，我大唐削藩大计必然受影响，非三五年不可见成效，坤舆，你今后有何打算？”

武翊黄见裴度问起自己的打算，突然愣住，对啊，自己今后的打算是什么呢？调查父亲被刺杀的所有真相固然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，但具体又该怎么办呢？不由语塞。

裴度继续说道：“坤舆，你此次调查河阴案有功，朝廷论功，本该行赏，但因伯苍兄故去，你丁忧在即，赏赐恐要留到你守制结束之后了。”

武翊黄朗声说道：“行赏之类的，我其实并不在乎，我想知道我父亲被刺的真相。”

裴度见状，便知武翊黄的情况，不禁开口说道：“坤舆，伯苍的死，牵扯太大，不仅仅是伯苍个人的生死，还关乎大唐的生死存亡。目前朝廷虽然没有太直接的行动，但你要相信，朝廷绝不会让伯苍白白的死去。”

武翊黄问道：“裴相，我父亲真的是被成德派来的刺客所杀吗？”

裴度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看向武翊黄的眼睛，看了一会，才如实说道：“或许是成德、也或许是淮西、更或者是淄青，并不一定就是成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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