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选择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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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晃匆匆三年又过了，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。

慧珍还是像以前一样，不论阴晴雨雪，每天带着阿黄到县城里去捡废品，三年来，慧珍没有丝毫的怨言，反而觉得能够有身边的一群人陪伴，是上天对自己格外的眷顾。慧珠前些时间刚刚高考完，再过几天高考成绩就会公布，慧珍也很为妹妹的高考结果捏把汗，毕竟高中三年来，慧珠的成绩时好时坏，不算稳定，但慧珍还是每天鼓励慧珠，一定会有好结果的。慧宝去年已经升上了高中，现在马上就要放暑假了，说实话，慧珍这几年真的为慧宝操碎了心，尽管慧珍总是劝告慧宝要好好学习，可慧宝的成绩还是不尽如人意，最终慧宝在中考过后被县里的第二中学录取。最令慧珍满意的要算慧玉了，自从升上初中以后，慧玉的学习就更加刻苦，在期中和期末考试中，也总是名列前茅，老师们都一致看好慧玉将来能考上县里的重点中学。这个妹妹似乎生来就特别懂事，在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为姐姐分忧，每次看到慧珍不高兴的时候，慧玉就会对大姐说自己会好好学习，将来让大姐过上好日子，这也给了慧珍继续撑下去的勇气。

由于慧珠和慧宝都在县城里上高中，家里的经济压力自然也就更大了，慧珍必须比平时工作得更加努力才能支付起弟弟妹妹们的学费。另一方面，姑姑丽娟这几年的情况时好时坏，为姑姑看病也花了不少钱，但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，姑姑的腿还是会钻心地疼痛，尽管姑姑总是极力忍耐着，但还是有还几次忍不住疼得叫出声来。慧珍见到姑姑这个情况，只能把眼泪往自己肚子里面咽，因为她知道，现在这个家就靠着自己撑着，如果连自己也倒下了，那大家的生活就完全失去保障了。姑姑看到慧珍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地挨了这些年，在责怪自己的同时，只有默默地掉眼泪，她心疼慧珍，她也同慧珍一样在心里期盼着好日子快点到来。

等待着，等待着，放榜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
这天，慧珍显得比慧珠还要紧张。昨天一整晚，慧珍在床上翻来覆去的，就是睡不着，今天一大早，慧珍再也躺不下去了，便起身提前准备早餐。可不消一会儿，早餐就做好了，时间还是太早，慧珍只能把阿黄叫到身边，对阿黄说：“阿黄，今天慧珠的高考成绩就要出来了，不知道她考得怎么样，这些天来慧珠也是特别担心自己的成绩，现在终于要知道结果了，不管怎么样，慧珠尽力了就行。”阿黄就像听懂了慧珍的话一样，叫了一声应和着。

说这话时，慧珠已经已经来到了慧珍身后，慧珍刚刚说的话她也听见了，便对慧珍说：“大姐，这么早就起床了？是不是担心我的考试结果？”

慧珍回过头来，招呼着慧珠坐在自己身边，说：“慧珠，不管考试结果怎么样，姐姐知道你已经努力了！”

慧珠本来自己也挺担心的，因为在考试中她发现有很多题目都是自己不会做的，慧珠自己一直在心里期望奇迹出现，但自己心里很清楚，机会渺茫，她有些沮丧地对慧珍说：“大姐，其实不瞒你说，我觉得自己这次考得很糟糕，我怕万一结果不太好，到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
慧珍把慧珠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，像是在给慧珠传递能量似的，她说：“没事儿的，慧珠，就算没考好大姐也不会怪你，大姐知道最近你压力大，你也要学会多放松放松自己！今天有大姐陪你一起去，什么也不用担心，大姐会一直在你身旁支持你的。”

慧珠很是感动，她也把手紧紧握住慧珍的手说：“大姐，谢谢你，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与鼓励，我听你的，坦然面对考试结果，不管考得怎样，我都会一如既往开开心心的生活。”

慧珍看到慧珠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，便说：“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嘛！”说完，阿黄也像是在鼓励慧珠似的叫了一声，慧珍听到阿黄的叫声，接着说，“慧珠，你看，连阿黄也让你不要担心了，一切顺其自然就好。”

慧珠摸摸阿黄的脑袋，终于露出了笑容。

昨天慧珍从县城回家的时候，就已经和胡大叔说了，今天要陪着妹妹去学校查看成绩，所以今天不能和胡大叔一起捡废品了。胡大叔知道慧珍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弟弟妹妹，便祝愿慧珠能够取得好成绩，说自己一个人应付得过来。同时慧珍也已经和王大姐打好了招呼，说今天会自己乘客车去县城要王大姐今天不用等自己了，事实上，大部分时候，都是慧珍先到村口等着王大姐夫妇的。

匆匆吃过早饭之后，慧珍便和慧珠搭上了去县城的客车，一路上慧珍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和慧珠聊着，但其实在她自己心里，也是越来越忐忑不安了。

来到熟悉的县一中校门口，慧珍不禁有些感慨，没想到一下子就过了三年，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也已经这么久了，现在回想起当初，感觉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。当初离开学校以后，慧珍是不想再踏进这个地方的，她害怕见到那些老师和曾经的同学，所以平时捡废品的时候，她也是尽可能地远离这个地方，在她心里，甚至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过来，可现在，她还是来了，只是此刻地心情已经发生了变化，不再像以前那么恐惧，反而觉得很平静，也许是这几年的时间里，慧珍已经看开了吧。

校园里的树木郁郁葱葱地生长，各种当季花卉也在身边竞相开放，从树上传来的蝉声让人有些心烦气躁。慧珍和慧珠顾不上周边的景色，只是怀着不安的心情朝着办公楼走去，在办公室班主任的手里，有着她们想要知道的结果。终于，在转过一个弯之后，她们来到了班主任的办公室前，慧珠停住了脚步，她正在调整自己的心情，好让自己显得更加轻松自然，慧珍也紧紧握着慧珠的小手臂，给慧珠传递力量。

走进办公室，慧珠看到班主任正坐在椅子上，见到慧珠，他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。这一个小小的细节自然是逃不过慧珍的眼睛，慧珍很为即将知道的结果担心，但此时她也无能为力，只能在心里祈祷会有好的结果。

该面对的最终还是要面对，最终的结果正如慧珠自己所预想的那样，非常糟糕。在班主任简单的劝解之后，慧珠还是忍不住内心的失落，匆匆走了出来，老师的话就像回声一样一直在她的脑中回响，她很生自己的气，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，竟然考出了这样低的分数。慢慢地，慧珠又开始自责起来，她觉得很对不起身边的大姐，平时大姐为了自己学习上的事没有少费心，现在考出这样的结果，她真不知道如何面对大姐。慧珍看到慧珠一声不吭，十分担心，虽然这个结果慧珍自己也不想接受，但事情总要往前看的，还得为之后做好打算才行。

两人出了校门，走在通往车站的黑色沥青路面上。慧珠还是一言不发，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，慧珍见到慧珠忧郁的脸，只好开口劝告慧珠：“慧珠，其实考得不好没什么的，你要看开一点，后面还是有机会的。”

慧珠听见慧珍的话，好像从梦中惊醒一样，回过神来，她转过头对着慧珍说：“大姐，对不起，我辜负了你的期望，现在连大学也上不了！”说这话时，慧珠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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