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陪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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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慧珍这么多天以来最开心的日子，因为妹妹慧珠在中考中取得了优异的成绩，已经被县里的重点中学录取。

这天慧珍比往常起得更早了，大概五点钟左右，天就已经亮了。慧宝慧玉还在睡觉，等会还要去上学，而慧珠已经放假了，只等着今年九月去县城上学。慧珍还是先把早餐做好放在堂屋的桌子上，准备去前门的荷塘摘些莲蓬今天给胡大叔带过去。正准备出发的时候，慧珍被身后的声音给叫住了：“大姐，这么早去哪儿呢？”

慧珍转过头一看，才发现妹妹慧珠已经起床了，便回答道：“慧珠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？大姐要去荷塘里面摘一些莲蓬，带到县城里面去。”

慧珠便猜测：“大姐，是要带去给厂里的朋友吗？”

慧珍听见慧珠这样说，便顺势说道：“喔……是啊，相处这么久了，别人也给了我很多帮助，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感谢别人的，打算摘些莲蓬送给他。”

慧珠笑了，她走到姐姐的身边，从慧珍手里拿过竹竿，说：“大姐，像你人这么好，别人当然也会对你好啦。大姐，你看我都放假了，要不今天你带我到你们厂里看看吧？”

听到慧珠的话，慧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，她停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：“额……这个不太好吧……你看家里姑姑还要人照顾，慧宝慧玉中午回家也要吃午饭的，而且从这里到县城也挺远的，现在天气这么热，出门也被晒得慌。你就在家好好看家！”

被慧珍这么一说，慧珠还是没有打消去县城的念头，她拉着慧珍的手臂央求着说：“大姐，就去一次还不行吗？反正马上也要到县城去上学了，你带我认认路也好嘛！”

慧珍见到慧珠仍然不肯罢休，便用更加严厉的口气说：“慧珠，大姐又不是去县城玩的，大姐去了就要做事，很忙的，你听话啊，就好好待在家里照顾姑姑和弟弟妹妹。”

慧珠见到姐姐语气这么强硬，便不好再说去县城的事，尽管心里有些委屈，但慧珠还是笑着说：“大姐，那不去县城就不去吧，让我帮你摘莲蓬总可以了吧！”说着，慧珠便拿着竹竿朝着门口走去。

慧珍看见慧珠不再提到县城去的事，心里也就没那么担心了，她拿起地上的竹篓，跟着慧珠的脚步出去了。

清晨的荷塘又是另外一番风景。硕大的荷叶把池塘铺满了，在荷叶叶盘中间，聚集着一颗颗晶莹的水珠，这是昨晚露水降临的结果偶尔一阵清风吹来，十分凉爽，这些荷叶也随着清风微微摆动，中间的露珠便在叶盘上滚着圈，你以为露珠马上就要落到水里，可荷叶马上朝着反方向一转，露珠便迅速朝着荷叶偏向的方向转过去。荷花此时已经过了盛开的花期，大部分已经凋谢，花瓣或落在水里漂浮于水面，或落在旁边的荷叶上，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，就会被炙烤成枯黄的干瓣。不少莲蓬已经成熟，顶着偌大的莲蓬苞在风中摇摆。

慧珍解开系在岸边的小木船，自己先上去了。慧珠拿着手里的竹竿，也从岸上跨到船上去，由于小船实在太小，最多只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，因此慧珠上去的那一刻，小船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晃。慧珍在小船的另一头，双手扶着船的侧边，一边提醒慧珠动作轻点，一边尽力稳住船身。慧珠伸出舌头对着慧珍做了一个鬼脸，便把手中的竹竿插入水底，然后使劲把竹竿一顶，小船便离开了岸边，朝着荷塘深处驶去。对于生活在这片水乡的人，无论是男女老少，基本上都会熟练地乘船，这也是大家平时娱乐消遣的方式之一。

到了荷塘里面，姐妹两才发现，原来这里隐藏着这么多“宝藏”，除了周围伸手可以摘到的莲蓬之外，水里面还生长着密密麻麻的菱角。慧珍把手伸进水里，捞出缠绕在一起的菱角枝蔓，发现菱角并没有成熟，只好惋惜地把枝蔓放进水里，期待晚些时候再来采摘，眼前最重要的事，还是先把莲蓬给摘了，不然等会儿晚了，让王大姐夫妇久等可就不好了。

慧珍坐在船尾寻找合适的莲蓬，等到发现一个合适的，她就让船头乘船的慧珠改变方向，把自己送到莲蓬生长的地方。慧珠听见姐姐的指示，便会精准地把姐姐送到指定的地点，让姐姐伸手就能摘到。在两姐妹的合作中，不出一会儿，竹篓就被一个个饱满的莲蓬装得满满的。慧珠看见满篓的莲蓬，觉得很是兴奋，便说：“大姐，摘了这么多莲蓬，留一些家里，今天可以做一道清炒莲子了！”

慧珍看到慧珠高兴的样子，也笑着说：“那当然啦，太多了我也带不过去，留一些在家我们自己吃也好。”

到了岸边，慧珠先下船把船头的绳子系在木桩上，然后接过慧珍递上岸的竹篓放在地上。慧珍从船尾摇摇晃晃地来到船头，拉着慧珠伸过来的手一个大步就来到了岸上。就这样，姐妹两个一人抬着竹篓的一边朝着家里走去。

回到家中，姐妹两个把竹篓放在地上，在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上的浮萍，便来到姑姑的房间。姑姑这个时候已经醒了，见到慧珍慧珠两姐妹站在跟前，便问道：“怎么慧珠今天也起得这么早啊？”

慧珠蹲下帮着姐姐把姑姑的双脚放下床，抬头对姑姑说：“现在放假了嘛，正好早点起来帮大姐做做事。”

姑姑笑得很开心，用手拍拍慧珠的肩膀说：“慧珠也越来越懂事了，你要记着，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大姐，你们大姐为了这个家真的很不容易！”

姑姑的话让慧珍有些感触，慧珍一边用毛巾整理着姑姑的床头，一边说：“姑姑，看你又说这些了！”

慧珠正在帮姑姑按摩受伤的腿，听见姑姑的话，便开起了姐姐的玩笑：“姑姑，我知道，将来发展好了肯定会好好待大姐的。可是大姐却不这么想，这不，今天早上求着大姐带我去她工作的制衣厂里看看，结果还被大姐说了一顿呢！”慧珠撅起了嘴。

姑姑自然是知道其中的缘由，便安抚慧珠道：“慧珠，你大姐每天工作很多的，带你过去只怕会耽误工作，而且现在天气热，去那么远也不好，大姐也是心疼你嘛！”

听见姑姑的话，慧珠扑哧一声笑了：“姑姑，你和大姐说的话简直是一模一样。我知道了，大姐很忙，我还是在家好好照顾姑姑你，不然大姐又要不高兴了！”

慧珍轻轻掐了一下慧珠的手臂，说道：“就你会耍嘴皮子！”

吃过早饭之后，慧珍就提着一包新鲜的莲蓬，赶到县城去了。

在约定的地点，慧珍见到了胡大叔。慧珍把满满一包莲蓬塞到胡大叔手里说：“胡大叔，带给你的，今天早上刚刚摘的，快尝尝！”

胡大叔打开手里的包，随手挑了一个大莲蓬，剥开外壳，开始吃起来，同时不忘问慧珍：“莲子挺清甜的，不错！今天是有什么高兴事吗？都给胡大叔送莲蓬来了。”

慧珍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，和胡大叔逗趣道：“孝敬胡大叔还不行吗，胡大叔帮慧珍这么多。不过今天确实有一个好消息跟胡大叔说，我妹妹考上了县里的重点中学，就是我之前上的那所学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