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4. 唯一首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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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牢里，姜小寇屏退狱卒，当着颜慎的面直接道：“太师，我听说你与那翎公子关系非凡，你说，这建国大礼我该不该让你去呢？”

铁链当啷轻响，颜茗看看自己儿子，唇瓣动了动，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。

“看来太师是打算硬扛到底了，真是叫人羡慕的感情啊。”

姜小寇转头看向颜慎，笑问：“颜护卫，我听说那翎公子对建国典礼十分看重，你说，我该如何做？”

“回国主，属下认为，既然他与太师关系匪浅，不如将计就计以太师为饵，放出风声让那翎公子自投罗网。”

“哦，你舍得？”姜小寇盯着颜茗，眉头微挑。

“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国主，没有舍不得一说。”

颜慎抱拳弯腰，语气里带着些许害羞：“而且，自国夫进宫后，您给我的关心远比我母亲的要多，甚至比母亲还在意我的安危。属下那时就下定决心，哪怕豁出命去也不会让国主受到半点伤害。”

姜小寇在心里满意点头，看来她之前做的人文关怀还是很有用嘛！

她抬手扶起颜慎，转头再次追问：“太师，事到如今，您还不肯说实话吗？”

镣铐下的人站在原地，含泪望了眼颜慎，四目相对的瞬间又连忙低头紧闭双唇，生怕漏出半个字。

“既然太师心意已决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，一切就按颜护卫说的办吧。”

姜小寇拉起镣铐，迫使她抬头望着自己：“对了，最后再提醒太师一句，您可得在牢里好好活着，颜护卫的性命现在可全都捏在你的手里。”

“你们母子这么久没见，一定有很多旧事要谈，我就不打扰了，告辞。”

她拍拍颜慎的肩，低声道：“看好她，我可不想你就这么死了，叫我白费力气。”

“国主放心，属下定不负您的嘱托！”

——————

别宫东侧小院，姜小函站在偏房外听完侍卫的汇报，瞄了眼跪在稻草堆里的少年，脸上再无半分笑意。

“原来如此，那两次我晕倒都是你口中那位教习爹爹的手笔吧？”

稻草堆里，瘦小的身子不停颤动，哽咽道：“是，都是阿澄不好，让他伤了妻主。妻主想打想骂阿澄都行，只求妻主能原谅阿澄，不要恨阿澄。”

“恨？我为何要恨你？”姜小函歪头轻笑，“本就是我不够警惕着了道，与你何干？”

“妻主，您别这样说，是阿澄做错了事，阿澄当时就该把事情告诉您的，或许后面就不会……”

姜小函靠在门框上，踢了踢脚下的碎稻杆：“阿澄，还记得我当初纳你做夫侍，是怎么说的吗？”

“记得，妻主您说只要我乖乖听话，该有的都会有。”少年呜咽回道。

“嗯，记性不错。”

她俯身挑起少年的脸，凝视着那闪着微光的眸子，柔声道：“虽说你做的这些是因为我，但到底是做了错事，我是不会再留着你了。”

少年闻言，泪水止不住地流出：“妻主——”

“念在你本性不坏，待阿姐抓到那翎公子你便走吧，不要叫我再瞧见你。”

姜小函甩开手上的泪珠，扔出身上所有现银：“收好它，出去以后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活下去。”

“是，阿澄多谢妻主大恩。”

少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，对着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，而后捧起地上的钱袋紧紧抱在怀中，捂紧嘴唇无声哭泣起来。

妻主，是阿澄对不起您，希望您以后能找到合心意的王夫，每一日都过得和乐自在。

钱袋上的□□被他的泪水沾湿，少年连忙抹干水渍，屋内烛火却骤然熄灭。

“都这时候了你还惦念着她，真是个傻子。”

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，连忙攥紧手里的钱袋高喊：“我不会再受你的威胁，死了这条心吧！”

教习爹爹一脚踹在他胸前，恶狠狠道：“今日我是来找你算账的，坏了主人的大事，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？”

“呵，既然你都知道了，那便动手吧。”少年紧紧护着钱袋，仰头闭眼静静等待着。

“你想死，我偏不叫你如愿。”教习爹爹单手抓起他领口，夺过他手里的钱袋掂了掂，“这么多银子，她对你还不错嘛。”

“还给我！”

少年急忙挥舞双臂抢夺，钱袋噗通落地，转眼间就被对方踩在脚下：“想要？可以啊，先给爹爹我磕三个头，再跟我去见主人认个错，这钱袋就是你的了。”

“妻主是阿澄的恩人也是贵人，更是亲人，我说过，不会再被你们威胁去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！”

少年眼见着钱袋拿不回，抄起桌上的烛台扔向对方，而后径直冲向他手里那把闪着银光的剑。

鲜血汩汩流出，将□□染成了红色，少年璀璨一笑：“妻主，阿澄，这次有听您的话，乖乖的……”

“晦气！”教习爹爹啐了口，连忙抽出剑身退到半尺外，踢了踢他的脑袋泄愤，“跟着主人哪里不好，非要去侍奉女人，死了都是便宜你。”

窗户微晃，屋内只剩少年一人急促的呼吸声，血流早已将钱袋全都染湿，他似是不知痛般一个劲儿地撑起双臂爬向那朵红菊，指尖刚触到钱袋边角身子却是没撑住，直直倒在了地上。

他伸直手指勾住钱袋，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满足：“妻主，阿澄今日，做到了……”

是夜，别宫一处偏院内，教习爹爹跪在地上，很是不甘：“主人，那小子把您的计划都告诉了国主，还一头撞在我的剑上，要不是如今别宫守卫森严，我定把他带来给您解气！”

“无妨，人都死了，还说这些作甚？好歹都是男子，他也不容易。”

翎公子合上手里的册子，平静道：“就算她把别宫围成铜墙铁壁，我也照样有法子进去，去做你该做的事吧。”

“是，主人。”

月光洒在偏院内，翎抬头望去，嘴角微翘，姜小寇啊姜小寇，你们姜家欠我的，也是时候还回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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