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螳螂捕蝉，黄雀在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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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夜，汴梁城北会仙楼“聚贤阁”。

木雨和宋清可正在研究手里的金属薄片，有金的、银的、铜的，这是大相国寺的东西，上回讲过，这些个秃驴，不，说错了，这些出家人是汴梁城民间最有钱的主儿，左手铜钿右手念珠，两手抓两手都很硬，所以大相国寺出品必属精品，这手掌大小的片片，锃光瓦亮，做工精美、大气，并没有那些明里暗里的记号，简洁流畅的线条勾勒出大相国寺的图案，牌匾上的字虽小却是清清楚楚，背面是“借”相国寺多少贯的篆字，原来这小牌牌是个借据，不能当作硬通货用（如果你信的话），有效地规避了私自印钞的法律风险，这就有点意思了。

“这些大光头还真有些神仙手段。”宋清可由衷地佩服。

“嘿嘿，人家给佛祖打工的，这点神通佛祖还是要点拨一二滴，要不哪儿来的香火钱。”嘴欠的木雨。

“为什么后世不见这种东西呢？”木雨本能地发问道。

“再过一年多点，金国的兵锋就会涂炭整个汴梁城，兵过如篦，贼过如梳，覆巢之下，岂有完卵，本就发行量不大，消逝在历史长河中也是合情合理的。”宋清可试着解释道。

“那我们回去就带些，让那些‘砖家’的眼镜碎一地。哈、哈。”木雨恶作剧般地奸笑道。

二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着，阁内闯入一人，正是白天大赌特赌，不死不休的莫大嘴莫寻方。

“木君、宋君，莫某来迟了，恕罪、恕罪，路上太堵了。”莫寻方拱了拱手，满脸堆笑地进来，哥俩赶紧起身回礼，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
三人坐下，莫寻方也不见外，拿起面前一个有茶水的杯子一饮而尽，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，用手抹了一下嘴巴上的水渍，大声笑道：“痛快！痛快！这才是莫某该做的事情。”说完，他又站起来，拱手弯腰冲哥俩行了个大礼，神情严肃道：“多谢二位少郎君周全，莫某今日所行当得痛快二字。”

看到这儿，你肯定明白了，上午发生的一切，虽然是个局，但那个被宰的“羊祜”却是攒局的地主子——花大虫魏彪，估计他正捧着那幅赝品正做着美梦呢。

“你先别痛快，这种事儿，早晚那个彪哥会醒脑子，你就等着他找你不痛快吧！”宋清可开玩笑道。

“怕他作甚，汴梁这么大，由他找去。”莫寻方这话说得似乎英雄气不足。

“叶娘子应该到了吧。”木雨把话接过来后，给莫寻方把茶水续上。

就这功夫，阁子里又进来一人，你猜的没错，就是那位赌场的荷官，十八九的小姑娘，圆圆脸蛋，弯月眉，小眼睛，莞莞而笑地进来，两个小虎牙露在外面。

木宋二人赶紧起身行了个叉手礼：“叶娘子。”

这位叶姑娘先是把阁子门给关上，转过身，面冲三位，也不回礼，忽然放声大笑起来，三人也是不语，尽着她笑够。

几声过后，她揉了肚子两下，三步并两步地走过来，兴奋地一脚踏在圆凳上，胳膊支在腿上，俯身冲在座三位眉飞色舞道：“你们断然没猜到本小娘行了何事？”

“你把那花大虫给宰了！”这是莫寻方揶揄的声音。

“呸！”叶小娘虚啐了莫寻方一口，“宰了他是便宜他了。”

木宋二人故作不解状，哥俩都明白，这时候人家需要的是听众，配合姑娘开心才是正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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