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你心中无鬼，为何怕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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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后的下午申初时分，皇城根儿。

正在街上巡视的万年县县尉第六琦有些小激动，再过一个多时辰，暮鼓一响，五十贯钱就到手了，对于每月月俸不到两贯的他来说，这就是飞来的横财。虽说，身边三四十号弟兄也能分支一些，但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在这里折腾了两天不是？

和他心情正好相反的是身后不远处厢车里的一位少年。“木君，你确定那个叫单猛的刺客能在这儿出现？”说话之人正是来二郎。“这都两天了，为了让外面那些混蛋陪咱们站街，我可是和县衙的第六琦赌了五十贯钱。这都一天半了，鬼影一个也没见着，到时候你来托底！”

木雨手里把玩着一个檀木做的小木鱼儿，故作惊讶地对来二郎说：“你听错了吧，我说的是三天；我梦到的是三天之内，那刺客一定会出现。”

“三天？梦到？”来二郎的小舌头都差点吼出来了，“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，你说有暗桩报告，还打了包票的。”

“空口无凭，立约为证；这位郎君，你莫要污人清白。”木雨慢条斯理地说完后，看到来二郎努力咽下似乎就在嘴边的狠话，一旁的宋清可不落忍地搡了木雨一下。

这里敲敲黑板，那时长安城的治安主要是金吾卫、神策军和长安、万安县衙等几个部门管（《长安十二时辰》里京兆府和靖安司都木有）。金吾卫和神策军是皇家、官府自个儿用的，长安县和万年县的地方治安是老百姓用的，所以，来二郎中曲遇刺是万年县衙役们的差事。

快到了净街时分，耳脉里忽然传来一直待在地空飞行器上的旗灵云急切的声音：“胡博士和肖队长的信号出现了，在你们东南五点钟方向，信号从重明门出，从安上门出，正在快速向东南移动，估计是辆马车……”

木宋二人赶紧下车，招呼众衙役在必经之路列队欢迎，堵住这个被金吾卫活生生逼出来的“信号”——远远瞧去，是辆厢式马车。

立在道中的第六琦有些恼怒，没想到坊间传说不靠谱的来家二郎还真蒙对了，这家伙斩钉截铁地说，刺客单猛就在马车中，这早不来晚不来的，偏偏要收工的时候，他恨得牙根儿痒痒。

“停车，万安县衙办案，检查车舆。”

第六琦伸手喝止。

“大胆，司刑寺有要事在身，耽误了你担得起么？”那马车御者厉声道，说话间，从身后车厢里接过腰牌亮出，上面赫然写着司刑寺三字，第六琦心中一惊，上前一步，见礼后，伸手接过腰牌看了一下，背后写着“司刑寺司直”，这是从六品的官，“官大一级压死人”，何况人家比自己官大了不知多少级，他赶紧把身子侧了过去。

那御者见状，从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声音，左手将腰牌收了回来。右手把缰绳一抖。

“慢着，御史台办差，我严重怀疑你的马车里有私藏，必须检查马车。”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，木雨赶紧站出来挡横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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