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探口而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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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，进来吧！哎呀，谢天谢地，看到你呀，我就知道大小姐一准没事。你说，你说我这脑子，总是喜欢往坏处想。大小姐无忧无虑，整天只知道玩耍，她能有什么事？秋菊，快将先生带到客厅喝茶。你来厨房，跟徐妈唠叨唠叨大小姐现在怎么样！”徐妈怀里抱着草，笑呵呵朝厨房走过去。

秋菊笑着，对着秦富贵腼腆一笑。那种来自内心真实写照的笑，仿佛她已经成为秦富贵媳妇似的。带着秦富贵回司马家族大院，不是落难而归。而是像刚过门的小媳妇，第一次带着夫君回娘家一样，秋菊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快意。反倒有些洋洋得意，不在徐妈等人面前一展秦富贵风头，有点对不起他一般。

他拉着秦富贵的一只手，搞得秦富贵怪丢人的。拘拘束束被秋菊按坐在客厅大桌边上，嘴里嘟囔着。既不想秋菊当着所有人面，在自己面前撒娇，也不想秋菊将他冷落在一边，和家人久别重逢，一见如故。

只顾自己和她的家人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欢乐中，当他秦富贵不存在。“唉，别，别被人看到。我，我们还没有成亲呢！”

秋菊按住秦富贵，一只手指，指着秦富贵鼻尖，严肃的说：“在你们家，你们强迫我听你的。现在，现在嘛，可是我报复你的时候了。在司马家族大院，除了大小姐以外，都是我说了算。我要你坐着喝茶，不该说的话，你给我闭嘴不语。该说的话，你也得看我颜色行事知道吗？”

秦富贵，咋来到宽敞明亮的司马家族大院客厅，和小秋菊当初进入他们家小沙包一样，东张西望。他对秋菊的话，似听非听。不过，秦富贵这个人附和能力倒是一点也不含糊。他连连点头，嘴里只是简简单单的的哼着：“嗯，嗯，嗯啦！”

好大其功！秋菊这个人，从小就喜欢作风浮夸，总喜欢在别人面前出风头。之所以孤芳自赏，洋洋得意。亦或是因为跟着司马昭君一起长大，见得司马昭君被人宠着，她又是司马昭君形影不离的陪伴。或多或少身上，粘有司马昭君孤傲独立个性性格的张扬。

她不为自己带着一个大男人回家，作何解释而担忧。却在为自己狼口遇险，死里逃生。一路走到安居，因有秦富贵陪伴而沾沾自喜。纯然不顾孤男寡女带给她的羞耻之心，会在小马庄引起多大风波。走路，秋菊也没个正样。说是模仿大小姐，还是大小姐模仿她，还真的没人说得清楚。

徐妈坐在灶台后面，屁股下面有一只四腿小板凳。一边一把草，一把草的往锅堂替柴货，一边看着秋菊回来，急忙问道：“给先生倒茶了没有？看上去，威武霸气帅，像个大男人，也像个大哥哥，是大小姐让先生送你回安居的吧？待会，我带你去隔壁马富贵家。啊哟，他们家丢了儿子和小渔船，一家人和我们一样，搅得鸡犬不宁。上门告诉人家，让他们放放心！”

徐妈张口闭口担心司马昭君，却不知的她小秋菊心理感受。徐妈的话，恰恰是小秋菊不愿意听到的。在司马家族大院，小茴香太太被抓走，当家做主的只有老爷司马涂暾。老爷过世，账房先生一去不回，当家做主的只有徐妈。

徐妈的个人行为，又在大小姐面前不敢说一个不字。

因此，小秋菊回到司马家族大院，见得徐妈对她和从前一样，毫无二致。便顺理成章的在心里自然而然产生一种，大小姐不在家，我小秋菊就是大小姐影子的想法。老虎不在家，猴子称霸王。

小秋菊根本没当徐妈是回事，是因为海棠、冬梅、包括恩德和三狗蛋，都有同感。

徐妈侧不以为然，唉，给老爷丢了那么多家产，她几乎忧虑得吃不下饭。幸亏，有男人郝来福帮忙，带着天罡地藏找出一点蛛丝马迹。虽然衙役没有人赃俱获，何晓氏等人逃之夭夭。至少，达到给徐妈一家人洗白的作用。

否则不然，知情人一定会猜测是徐妈独吞司马涂暾老爷的家产。

不用别人去说，小茴香太太知道，她百分百会这么想。现在，财去人安乐。徐妈终于舒口气，坦坦荡荡住在司马家族大院，本本分分经营司马涂暾留下来的那份家业：百亩良田，以及前前后后上千平方的老宅。

“徐妈，我看你总是大小姐，大小姐的，怎么从你嘴里，就听不到和我小秋菊相关的每一件事呢？”小秋菊噘着小嘴，对徐妈表现出一副不予理会的样子。是生气，还是故意逗徐妈玩，搞得徐妈一旦小紧张。

甭说徐妈人好，她还真的被小秋菊说中了。难为情的对着秋菊尴尬一笑：“啊哟，秋菊啊，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。不是徐妈对你和大小姐两眼看待，而是我你都在司马家族大院打杂。说句不好听的话，咱俩不就是个端着人家饭碗吃饭的佣人吗，怎么能和主人相提并论！”

秋菊一听，不愿意了。她不会烧菜，能在徐妈的厨房帮得上忙的，只有洗菜、捡菜。其次，就是在灶台后面烧火了。和海棠、冬梅一样走到徐妈面前，蹲下身，做个火头军，小秋菊绝对没问题。

拉一把徐妈，秋菊也不管徐妈愿不愿意，上前就说：“徐妈，我来烧火吧！你说这句话我就不赞成了，小茴香太太说了算。可是，她离开了司马家族大院；司马涂暾老爷做主，可是，他去世了；尽管大小姐能文习武，心灵手巧，琴棋书画，浩如烟海。怎奈，大小姐和马吉祥生死未卜。现在，健在在司马家族大院的，不过是我小秋菊和你徐妈一家人。我们总不能围着一个不知去向、不知死活的人，去坚守一辈子吧？”

忙着在切菜板上“砰砰砰”切菜的徐妈，怎么听也感觉小秋菊说话有些含沙射影。她停下切菜刀，不敢相信的问道：“啊......，你是不是想告诉我，大小姐不知去向了是吧？怎么可能，你们仨一条船，你回来，那马吉祥和大小姐却失踪啦？”

秋菊给锅堂替柴火，她“嘿嘿”一笑，一种漠不关心神情，令徐妈心生疑虑。“徐妈，你听我慢慢说就知道了。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，那一天我们仨遭遇上游发洪水，天上又是泼风泼雨。连人带船，一下子被冲到下游池州。”

“池州？池州是什么地方？我咋没听说过！”徐妈摇摇头，手里拿着芋头，用铜板来回在芋头上挎着。芋头皮有一种致人皮肤瘙痒的物质叫皂角苷，只有在去皮时放在水里，或者将芋艿用开水焯一下才能得到溶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