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爷,老爷......”徐妈声音有些颤抖!她放下手里拿着的勺子、筷子,用手推一推司马涂暾。只见老爷双眼紧闭,嘴角上翘。整个人就像是熟睡,依然一动不动。徐妈,对着站在大院内静候她安排的丈夫郝来福,招招手。
已经意识到不好的徐妈,她用手试一试司马涂暾鼻息。糟了,老爷莫非走了!心头一热,一种不祥预感充斥徐妈整个身心。一个人不能妄下结论,她指着老爷,对丈夫郝来福说:“快,孩子他爹,你看看老爷是不是没气息了!”
郝来福神情恍惚,他瞪一眼徐妈,嘴里念叨着:“怎么会?老爷早晨穿衣服,都不用我帮忙。”他说着话,眼睛瞪着徐妈。小小狸猫能逼鼠,小小丈夫能做主。别看郝来福一副老实巴交样子,在大面场上,郝来福不和徐妈一般见识。
在郝家府上,郝来福也是一声喊到底。徐妈口误舛错,郝来福总是不声不响拉她进房。一针见血,不留后患。
来到司马涂暾府上,徐妈没有将实情告诉郝来福。只是以司马涂暾老爷家人手不够为由,以示暂时性拖家带口,来司马家族大院帮忙。
过去人,邻里之间,亲戚之间互相串门帮忙劳着,从不计较得失。就像郝来福,带着家人来司马涂暾老爷家一样。只要安排吃住,劳作,不算什么正经事。大明时期的人,能给吃穿,便是万福。
吃不饱饭的人,尤为大多数。民以食为天,始终灌输于平常人家生命中。
郝来福认为,老爷年近耄耋,眼花耳聋。睡得沉一点,徐妈大惊小怪。假如徐妈心不在焉,舛误外延,岂不是令司马涂暾老爷心中不悦。他满脸露出对徐妈的不满,轻轻地拨开徐妈。
自己走到老爷身边,俯下身,轻轻地呼唤司马涂暾:“老爷,老爷,该吃午饭了,您醒醒,您醒醒!”
没反应,郝来福脸色陡变,神情紧张!他迅速抓起司马涂暾手腕,学着郎中搭脉样子,突然惊呼:“不好,孩子他妈,老爷,老爷脉搏摸不到了!看来,真的是归天了。快,快叫大小姐过来!”
徐妈不敢怠慢,撒腿就跑:“大小姐,大小姐,快来客厅,老爷,老爷不行了!”徐妈急促的喊声,颤抖且断断续续。有可能是因为受到惊吓,说话支支吾吾;也有可能是因为,徐妈第一次目睹活人在自己眼面前死去,心存恐慌。
所以,唇齿挪动,话不成句。
厨房里,司马昭君听得徐妈惊呼,和秋菊等人争相从厨房大门挤出来。争先恐后奔向客厅。“徐妈,我爹怎么啦,我爹怎么啦?”
徐妈和大小姐迎面,一只手捂住自己胸口,一只手指着客厅,话都说不出来。亦或,是因为徐妈见得大小姐蒙在鼓里,一副什么也不知道样子。一时心急,导致上气不接下气。
郝来福急忙让开,司马昭君跑步过来,用手推一推司马涂暾:“老爹,老爹......”
躺椅上,司马涂暾刚才还仰面朝天。经过徐妈、郝来福、司马昭君推晃几下,现在,身体稍微发生变化。侧脸,双目紧闭,嘴唇开始发紫、变黑色。司马昭君见推不醒老爹,便来抓住司马涂暾的手。
这才发现,双手冰凉,腿、脚似曾僵硬。
新来的账房先生何晓氏,急急赶来。恩德、三狗蛋、海棠、秋菊、冬梅,一行人全部挤在客厅。“老爹,老爹,你怎么啦,你快醒来看看我呀......。”众人有扒开老爷眼珠看一看的,也有像郝来福那样,给司马涂暾搭搭脉,把把关的。
“大小姐,大小姐,司马涂暾老爷归天了,你,你就节哀顺变吧!”何晓氏拿起账本,摇摇头,他开始组织办理老爷丧葬事宜。老爷走了,分内之事,新来账房先生,必须去完成。红白喜事,不是人人都懂,又是所有人家必须面对的一件事。
生老病死,自然法则,没有人能逃过一劫。有需求,就有市场。专门为办理丧事而求生的人,早成为一种职业,人们习惯性将从事这种职业的人称之为“土贡”。账房先生,不过是负责大户人家家庭收入支出记录,俗称家庭开支流水账。
对红白喜事,隔行如隔山,账房先生再能干,对土贡活计,也是一筹莫展。郝来福也不过是平民百姓,对红白喜事,他也只能服从土贡安排。账房先生只能找来土贡,商量丧葬费用。
唁信传送,来客招待;收礼登记,找厨子烧菜;请邻居帮忙,买布制作孝服等等,都是在账房先生的安排计划之内。听起来,账房先生的权利,还真的不可小视。
账房先生权利再大,管账却不管银子,这就是司马涂暾老爷将家产交由徐妈的道理所在。如果,将所有账目交由账房先生。再将掌管纹银钥匙交由他手,那何晓氏这一会一手遮天,想怎么干就怎么干,何人能干预得了?
不能不说,司马涂暾早为自己百日归天做了打算。这不,账房先生什么事,都得经过徐妈认可。而徐妈这个人,她小农思想出身,勤俭节约过日子,已经是她无法改变的生活观点。哪怕,她拥有司马涂暾家族万贯家财,依旧过着平常人家生活。
和小茴香当家做主一样,徐妈处处以节俭度日如年。账房先生有才,在徐妈面前,也不过是算账先生一位。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即是,账房先生靠那笔杆吃饭。而徐妈她,侧靠卖体力支撑家务。
用现在人的话来说,都是打工的,区别仅仅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之别。
司马家族大院,人来人往,遄返穿梭。失去司马涂暾袒护的司马昭君,哭得死去活来。别看她平时不待见老爷,甚至嫌弃老爷身上老人味。见得老爷真的离开她,司马昭君还是免不了痛彻心扉。
如同司马涂暾赶走母亲小茴香一样,司马昭君哭得稀里哗啦。
她不知道小茴香被官府抓走,乃是其父司马涂暾幕后操作。估计司马昭君知道是爹爹所为,这一会也不至于哭得泪人一般。尽管,司马涂暾是为她日后做考虑,司马昭君也绝对不可能,原谅这位老谋深算的堂堂京城三品大员......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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