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 妖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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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。

方从哲案虽然是刑部主审，可是毕竟是皇帝家事，朱由校没有让“六扇门”走流程去抓方从哲，而是直接派遣了锦衣卫，没几天，方从哲便被带到京城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方从哲似乎自从被东林党“宽恕”时便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天，据说锦衣卫上门那天，方老爷吃完饭便规规矩矩坐在堂屋，等着缉拿。

在朱由校看来却只是嗤之一笑，这种“预料”，九成九是京城里有人提前报信了。

而被刑部收监以后的方从哲，也表现出了一位退休高级官员的修养。

打死也不招！

黄克缵对于东林党虽然不是死忠，但也知道办事尽职尽责，方从哲住的号子比起前一段时间东林“君子”们的豪华间还是要差一点的，不过据说在审讯完拿这个要挟方从哲时，后者还笑着说“不过打熬心性而已”。

对此东林党也是束手无策，之前弹劾魏忠贤动用酷刑的时候说得爽，真摊上审案子才知道不动刑有多麻烦。

人家就仗着你不能有什么越界的行为，又因为现在这案子没有泰昌帝刚去世的时候那么急迫严厉，偏不张口。

而京城官员在这件事上面的关注也就维持了几天，因为京营那里显然更触及到他们。

四月末，杨涟便联合张维贤上疏，京营荒废已久，军士多已为勋贵，宗室，官员私奴，今奏请陛下勒令京官限时恢复军士军户身份，过往可以不纠。

内阁在刘一燝争取了三天没成功后便书写了政策，魏忠贤打了对钩，并且掌印太监王体乾也盖了印。

并且刘一燝也深谙如今这位陛下的心性，几乎是在当晚便把那些违规的军户全部遣回，同时也去找张维贤说了说情，只是那些军户们的“卖身契”却不曾交出。

当然，这也是因为此事对刘一燝的影响确实不大，刘一燝担任内阁首辅以来，只是好权，金钱田产倒还真没有怎么折腾。

满京城的文官在喧闹中纷纷上书弹劾杨涟，张维贤，刘一燝等。

杨涟和刘一燝倒是无所谓，同朝为官什么场面没见过，更何况两人都了解朱由校的心性。

这件事就是他让做的，弹劾基本无用。

至于张维贤，在最初倒是狠狠害怕了两天，据说好几天没敢出京城，可是后来杨涟还是做通了心理工作，把张国公一同叫上。

如果没有张维贤，李如祯两个将种镇守着，朱由校也怕京营闹事啊！

只有这两人在京营中，并且站在自己一边，以英国公和李成梁的名号，现在的京营几乎是翻不起风波。

这也是今朱由校颇为无奈的一点，如果是自己的皇权去整顿京营，搞不好会暴乱，可是把这个活儿交给将门子弟，反而可以完美的完成。

在几次弹劾无果后，东林党背后的操盘手再一次开始搅动京城。

就好比刚入五月，突然便来了一封奇怪的弹劾。

弹劾英国公张维贤清整别人家里的军户，可是勋贵中和英国公交好的几家却并不清理。

朱由校知道这弹劾的题本里面有猫腻，可是架不住心里的多疑和对这件事成功的迫切，仍旧派骆思恭去英国公府上调查了调查。

如果说先前弹劾只是吓得张维贤有些不舒服，那么让骆思恭去查他则是吓得他五脏俱焚一般，张维贤当即便上书要求薅夺职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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