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大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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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大友起身相迎，对老头表现出无比尊敬的样子。“赵老，我孙儿如何呀？可否随您入京师学堂学习？”

被叫做赵老的老头儿摸了摸胡子，欲言又止。吴大友立即让人送上一盘黄灿灿的金子。陆丰手里的猪蹄子都惊掉了，猪蹄砸了盘子砸了碗，吓得陆丰赶紧去抓。赵老看到抱着猪蹄啃得满脸油的陆丰，皱眉。小地方果然出不了大才人，这一趟算是白跑了。“吴员外，你家孙儿虽然没有慧根，但日后若勤学苦练，倒也能有些成就，不过……京师学堂暂时不能去，钱财乃身外之物，赵某无功不受禄，这就告辞了。”

“赵老，您再考考，我孙儿记性好，聪明伶俐，找算命的也算过，将来是能当大官的，您再给瞅瞅……”老头儿摇了摇头，转身走了。夏禾觉得这老头儿说话行动像个大人物，又听他们提起京师学堂，忍不住好奇问：“吴员外，这老头儿是谁呀？怎么牛皮哄哄的？”

吴大友就差伸手来捂夏禾的嘴了：“小友，不可对赵老不敬，他可是当朝皇帝的老师，京师学堂的院长，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大儒，他的学生遍布各国，他教过的孩子，各个都是将来的国家栋梁！”

吴大友话音刚落，夏禾拉起还在啃猪蹄的陆丰一路出了吴府，追着老头儿到了一间客栈。赵登高早发现吴家这俩孩子跟着他出来，根本不想理会，生意人家里出来的孩子，自幼被金钱浸染，读书也是功利心。夏禾悄悄问过老头儿的房间号，开了他隔壁的屋。赵登高上楼，夏禾带着陆丰也上楼，赵登高朝走廊西走，夏禾拉着陆丰也朝西走。老头儿不耐烦了。“你们俩趁早回去告诉吴员外，京师学堂不是谁都能去的！”

夏禾：“我们不是吴府的，只是去送点儿东西，今晚宿在这儿，您也住这儿？真巧。”

赵登高看着俩孩子进了自己隔壁房间，倒是松了一口气。不是来找他的就好，看那女孩儿还算伶俐，如果她想，倒是勉强可以收下，可那抱着猪蹄子的男孩儿看着着实愚钝了。进屋后夏禾听到赵老头儿拖鞋的声音，咳嗽的声音，关窗的声音。这客栈隔音效果也太差了，和现代小区的楼房隔音效果有一拼。夏禾从布包里掏出一本庄子，这是白天她在街上淘到的，打算让陆风接触一下哲学范畴。“我说老弟，你能不能别吃了？你这么小的身子是怎么吃下那么多东西的？我连大舅都不服，我就服你！”

陆丰：“嗝，我不用扶，我好着呢，你要不把我拉走，我还能再吃一个猪蹄！”

夏禾抢过猪蹄，洗了布巾帮陆丰擦干净手脸，将书放在桌上。“跟我读两遍，然后背给我听，背不出来不许继续出！来，北冥有鱼，其名为鲲，鲲之大，不知其几千里也……”夏禾教陆丰读了两边，趴在桌上睡着了，再醒来，看到陆丰闭着眼睛背着手，坐在凳子旁正在背书。“若以天地之正，而御六气之辩，以游无穷者，彼且恶乎待哉？故曰……”“故曰：至人无己，神人无功，圣人无名！”

门外传来赵登高的回应声。夏禾瞬间清醒，成了！赵登高坐在桌旁看书，忽然听见隔壁传出朗朗读书声，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，发现读的越来越顺，而且声音很有感染力，让他都忍不住跟着念了起来。夏禾开门，一脸茫然：“您有事儿吗？”

“刚才是谁在读庄子？”

背完课文继续啃猪蹄的陆丰在屋里挥挥手：“是我。”

赵老撇嘴：是不是搞错了？“你小小年纪为何读庄子？”

赵老进屋，拿起桌上的书，书皮上沾着几个油乎乎的手指印。“老大说，背不会不让吃猪蹄。”

面对满身书卷气的大儒，陆丰崇拜到呆滞。“背？你刚刚如此流利不是在诵读而是在背诵？你背给我听听！”

夏禾站在老头儿身后，挥着拳头用唇语对陆丰道：“快背，背不完上交猪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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