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我哪里都不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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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妈妈安排几个小丫头扶着唐婉儿去里屋休息，才叫了阿真和小竹儿细问打架的缘由。

及至听完了小竹儿的描述，蔡妈妈脸色苍白，哆嗦着嘴唇指着阿真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
她颤巍巍的站起身，右手高高的扬起，可看到阿真那倔强的样子终究是不忍心。她扬起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，浑浊的泪水从眼眶涌出。

“作孽哟！你这个逆女！连小姐都敢谋害，我往日里是怎么教你的？你怎么下得去手呀？”

蔡妈妈老泪纵横，不断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：“是我没把孩子教好，是我对不住三小姐......”

秀儿去拦蔡妈妈，却人单力薄的拦不住。一生气就扭身冲着阿真撕打起来，一边打还一边骂。

“我让你害我们小姐！让你不学好！让你惹娘生气！”

阿真刚被小竹儿揍了一顿，自知理亏不敢反抗。可见秀儿这个傻丫头也敢来撕打她，哪里肯依？

她自小跟着大小姐长大，府里谁不高看她一眼？就是后来大小姐嫁给太子殿下，看在大小姐得宠的份上，府里的下人也都是对她客客气气的。何曾这么憋屈过？当下就不管不顾的和秀儿撕打在一起。

小竹儿一看秀儿要吃亏，也勇敢的加入了战斗。三个姑娘你抓我一下，我挠你一下，打的好不精彩！

屋子里正闹着，就见一个小丫头“噔噔噔”的跑过来，慌慌张张的道：“蔡妈妈，皇后娘娘来了！已经往前院去了，黄侧妃也已经过去了，是不是让咱们侧妃也过去？”

蔡妈妈捶胸顿足，三小姐喝的烂醉如泥，扶都扶不起来？怎么去见皇后娘娘？

阿真理了理鬓发，平静的道：“就说咱们三小姐伤心过度病倒了，改日再去拜见娘娘。”

小丫头得了这话，又“噔噔噔”的跑远了。

蔡妈妈注视着秀儿，叹口气，无奈的道：“你大了，有自己的主意，娘说的话你也不听了。以后啊，这清凉殿是留不得你了，你走吧！”

阿真这才慌了，扑通一声跪下来，语带哽咽：“娘，我自小就跟着大小姐，后来又服侍小郡主。她们俩就是我的天，我的地。如今娘要撵我走，我能去哪里呢？”

蔡妈妈别过头，心有不忍。

“就去大小姐以前的院子里好好反省吧，无事就不要出来了！回头让你爹瞧瞧有合适的老实本分人家，就远远的把你嫁了。就只当我这辈子没有你这个女儿......”

孩子啊，你当娘真是狠心要罚你吗？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啊！奴婢害主，这是多大的罪名。娘拼着这张老脸不要，留下你一条命，回头向夫人请罪去......

阿真看自己娘认真的模样不似作假，捂着嘴巴跑了出去。

蔡妈妈正要去煮碗醒酒汤，就听门外有小太监尖着嗓子叫道：“皇后娘娘到！”

唬的众人忙跪了一地。还是蔡妈妈镇静些，悄声吩咐秀儿去里头守着唐婉儿。

皇后娘娘明显是刚刚哭过，华贵的衣袍和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满脸的憔悴。是啊，好好的一个儿子，养那么大了，眼看就能继承皇位了，忽然两眼一闭就那么去了，让人怎么能不悲伤？

“婉丫头还病着？”

皇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

蔡妈妈颤巍巍的磕头：“是，自从殿下......就一直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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