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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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来到第四日的清晨，首先要解决的是身体的受损，钟晟本来就不多的时间，在昨夜疯狂的催生身体后，青色的纹路已经从脖子上蔓延到下巴，他能清晰的感到思维的阻碍，眼中的世界变得浑浊、灰暗起来。

他刚想起身尝试着走动，发现昏暗的病房里充满了血色，连床上散发的呛人劣质香水味也变成尸体腐烂的臭味。

“怎么回事？疤哥、曾医生呢？”钟晟大声的喊着他们的名字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他摸着自己的脖子，却轻易的扯下一块烂肉。

钟晟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双手，一颗眼球从他的眼中掉落，身体像烂泥般完全崩溃。

……

是梦吗？

钟晟大口呼吸着，感到一阵后怕。

“疤哥，醒了吗？”

还好能发出声音，刚才的梦境真实无比，那会是他最终的下场吗？

“干嘛，还早着呢。”

疤哥翻了个身，打算继续睡一会儿。

钟晟见他还不着急，也没有催。

反正醒了一时也睡不着，他便爬上了上铺潘展鹏的床位，从遗留的物品中翻出了一个记事本。

翻开第一页，只见标题上面写着：一个人的一生究竟要经历多少疼痛。

以下是正文。

只要活着，就逃不开疼痛。比起生活中时不时出现的意外，那种突然出现的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。现在经历的这种痛苦就像无法关闭的水龙头，疼痛日夜不停地侵蚀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，连睡觉也是一种奢侈，这种被他们叫作异化症的病痛更加让人记忆深刻。

疼痛能有多疼呢？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去形容，大概就像之前胃穿孔时最疼的时候吧。

人总是善于隐藏自己的痛苦，不是吗？我不想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，也不想表现的与众不同，除了最开始的惨嚎，在这之后我再没有打扰到其他人。

没有谁能真正感同身受他人的痛苦。疤哥，曽升荣他们俩都是好人，也很关心我，可是这并不能分担我丝毫的痛苦，一切只能自己承受，独自体验。

时间过去了五天，持续不断的疼痛，每时每刻的忍受已经成了习惯，也许这才是正常的？人生来就是为了感受疼痛，过去正常的我只是梦中的假象？

……

钟晟关上了记事本，心中喷涌的怒火更盛，什么异化症，什么思想钢印，他一定要把创造这些东西的人焚烧殆尽。

“今天晚上就是动手的时候。”

老成的疤哥不知为何突然决定要直接动手，什么计划都没有安排，这根本不像他的行事风格。

见两人一脸懵逼的盯着他，疤哥胸有成竹的说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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