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匪石送死 武攸宜退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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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孝杰得到燕匪石前往营州的消息，十分吃惊，对苏宏辉说道：“苏将军怎么看？”苏宏辉为人奸狡，武攸宜派他到檀州来，实际是遵照武皇的密旨，是要他监控王孝杰的。苏宏辉道：“这件军令不会有祚，看墨迹，印泥都很新鲜，看来北征军直捣营州已是事实，我们虽没接到命令，也当分兵前往助之。”

王孝杰道：“李、孙二人极善用兵，这两天我们派出的探哨没有一个回来的，看来檀州真是一座孤城了，契丹人已封锁了所有的道路，原来张九节设伏的地方，以被孙万荣占领，万一此令有诈，燕匪石就危险了，派人追回他们为妥。”

苏宏辉道：“王将军过于谨慎了，那孙万荣恐怕早龟缩回营州了。”恰巧这时探哨来报，说丘陵一带的契丹兵马昨晚已全部退回营州。苏宏辉笑道：“怎么样，王将军莫不是素罗汗山一战，还心有余悸啊！”

“苏将军不要拿王某取笑，自古有言，‘亡国之君不言政，败亡之将不言勇。’苏将军自可带兵前往营州去立功，我当去丘陵地带收燕匪石的骸骨了。”

苏宏辉道：“我就率一万人马攻营州去，王将军守好檀州。”

王孝杰闭目养神，没有理会。

燕匪石走到那片丘陵地，也是十分谨慎的，命全军老远就停下，派出一队人马先行察看，这队人马来到丘陵地，就发现道路上丢弃了不少粮草、旗帜、鼓角，以及各种军械，一直延伸到很远都不断，丘陵边缘地带一片寂静，这队人马也没往纵深处探看，就回来向燕匪石报告说：契丹兵马早已撤离。

燕匪石放开胆子，挥师继续前行，顺利地通过了丘陵地，正在踌躇满志，快马加鞭之际，忽听牛角号齐鸣，孙万荣的一万伏兵从丘陵深处奔杀出来，截住了燕匪石的退路，而前方烟尘起处，李楷固率一万轻骑已掩杀过来。燕匪石的久不做战的兵马如惊弓之鸟，立即溃不成军。前后夹攻，三下五除二，一会儿功夫，消亡殆尽。燕匪石也不能幸免地见阎王去了。等到苏宏辉调兵遣将，来到这片丘陵地时，这里只剩下遍野的横尸了，苏宏辉方知王孝杰果然料事如神，也不敢收尸、忙掉头躲进檀州城里去了。

契丹军两战两捷，班师回到营州大营，李尽忠再次请祚荣任军师，祚荣坚辞不受。

檀州和平州终于恢复了交通联系。王孝杰将燕匪石的头颅和那封假军令送到平州城中，武攸宜方知曹仁师失了印信，当即令其自裁以谢罪。

从北征军前线送到洛阳京城的文书一件接一件，堆积如山，兵部十几名官员都处理不过来，武皇很急燥，命夏官郎中姚元崇去处理，姚元崇不用他人，只一人干这件事，处理之快，如同流水，而且有条有理，武则天立即提升他为夏官侍郎。武则天看了他整理出来的简报，为北征军的惨败，大为恼火，命武攸宜退驻渔阳，等待援军，调回李多祚和陈子昂，有不少人状告二人，武皇命人调查二人的行径。

公元六九六年的初冬。雪未落，道路干爽。李尽忠经过一个月的休整兵马，备足了粮草，亲自率十万大军来至檀州城下。

当时的形势是，武攸宜抽调四万兵马已退驻渔阳，张九节领二万人马坚守平州，王孝杰只剩下二万五千人马守檀州了。所幸粮草充足，军民同心。王孝杰一边派人向武攸宜求援，一边准备应战。最近他已得到老友李多祚和陈子昂的消息。李多祚的罪过是与靺鞨军交战未能尽力，反上其当。李多祚先被夺去官职，后曹仁师一案弄清楚后，武则天念李多祚战功卓著，黄獐谷失败原因主要是曹仁师指挥失当，便又恢复了李多祚的官职，但不许他再回北征军。陈子昂虽然没免职，对武氏早已产生了阮籍登广武城观楚汉战场对晋司马氏之“时无英雄，使竖子成名”的感慨与谴责，写出《登幽州台歌》：“前不见古人，后不见来者，念天地之悠悠，独怆然而涕下！”的千古绝唱，他无意再做那个拾遗的官，请求回家侍奉老母，但回家不久，就被县令囚禁狱中，年仅四十二岁就忧愤而死。王孝杰对此感慨万分，正不知自己将来的命运如何呢？既受命，就该忠其事。王孝杰知道契丹兵粮草充足，不能采用上次的战术，决定亲自出城，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他让苏宏辉守城。

檀州城北门外，契丹兵马列阵齐整。李尽忠、孙万荣立于中军麾下。战书早已用箭射入城楼之上，若王孝杰不敢迎战，就要团团围住檀州城了。正等待得焦急时，看到吊桥放下，一彪人马冲出城来，王孝杰竟然一马当先亲自出战！李尽忠赞道：

“王孝杰对大周一片赤心，临阵不惧，真是大丈夫！”又问孙万荣：“由谁出阵敌之？”“由靺鞨大舍利出阵。”“他是王孝杰的对手吗？”“必死于王孝杰的神刀之下。”“为什么要他死？”“以此可激起靺鞨军报仇意志，与王孝杰死战。靺鞨军自称以一当十，我正想见识见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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