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章 孔一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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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午夜的霓虹依然绚烂，孔一卓站在这个城市最高建筑的天台，喝着美酒，揽着美人，俯瞰整个城市，露出满意的笑容，他的选择没错，只有生活在这种都市，才能在如此深夜里依然感受到温暖的光线，让他不至于沉溺在黑暗中找不着方向。

怀中的女子已经睡着，孔一卓小心的把她放在一旁的躺椅上，并不忘贴心的盖上薄毯，拿起西装，整齐的穿戴好后，安静的离开。

观光电梯把他平缓的送回地面，落地的玻璃反射出他的身影，欣长而孤独，孔一卓捋了捋在天台被风吹乱的头发，走出大楼，沿街闲散的慢慢逛着，回忆汹涌。

孔一卓是个特殊的人，特殊到融不进这个世界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，孔一卓永远都是个外人，倒不是说他真的来自外太空，只是他那与常人不一样的特殊能力，注定了他的一生。

孔一卓一直都是个安静的人，安静的让周围的人很容易就忽略他的存在，父母眼中的他总是那个瘦小听话的好孩子，孔一卓第一次发现自己与他人的不同，是在小学三年级的那个暑假，很想和好不容易认识的伙伴一起出去玩的他，却被父母呵斥着留在家中写作业出不了门，焦急的他第一次对父母大声说话，“我要出去和他玩！”稚嫩的声音中带着任性，不过一瞬，他便后悔了，想着这下自己一定会被打，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，缩起肩膀。半分钟过去了，迟迟没有等到那落下来拳头的他，偷偷睁开眼，发现父母正微笑的看着自己，轻声的说：“去吧，别太晚回来。”

虽然有些不明所以，但一心想着玩的他没有在意，转身开心的跑了出去，玩了一天回来，一切正常。

他不知道，第二天才是一切噩梦的开始。习惯性起床后到厨房跟母亲打招呼的他，看到的，是站在客厅一脸惊恐的父母，他们根本就认不出他来，甚至不记得自己有孩子。看着屋里有孩子生活过的痕迹，再看孔一卓，胆子小一些的母亲竟然当场晕了过去，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而拿起墙角的扫把对着孔一卓。那种看怪物的眼神，孔一卓一辈子也忘不掉，同样吓傻了的他，尖叫着道：“你们干什么，我是你们的儿子啊！”

下一秒钟，父亲脸上的表情诡异的变化着，像是某种暗示，父亲慢慢笑开来，放下扫把，把妻子随意扔在地上后，跑到孔一卓身边，抱住他，小声的哄着：“没事吧，宝贝，爸爸再也不对你凶了。”

起初，孔一卓以为父母是在跟他开玩笑，然而，往后的几天，每天早晨都要重复一遍这样的事情，让孔一卓渐渐明白了它的严重性，开始意识到自己也许与他人不同，有着某种可怕的能力。

为了证明，幼小的他选择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实验，他到商店向营业员下了命令式的语言，让对方把他梦寐已久的掌上小游戏机给他，他的话刚说完，对方就微笑着拿出游戏机递到他手上。孔一卓拿过游戏机，以最快速度走出商店，没人知道他的心跳有多快，一部分是因为这种实验本身的刺激，二则完全是兴奋，因为他发现了自己这了不起的特异功能，有着无限的可能性。

第二天再去商店时，想要再要另一个送给小伙伴，却发现之前的营业员已经不见了，好奇的他问了旁边柜台的阿姨，阿姨叹了口气说道：“怪好的一个小伙子，竟然偷自己柜台的东西，就一个游戏机，还打死不承认，这下丢了工作吧，还得去警察局走一趟。”

阿姨又啰嗦了些什么别的，孔一卓完全没听见，只是听到的部分就已经让还很小的他心乱如麻，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代价。

一个命令，换一个记忆。你对谁下了命令，第二天，谁就会把你忘的一干二净。这是多么讽刺的代价。因为儿时对父母的一次命令式话语，他总是要每日清晨第一个醒来，然后等着父母睁开眼，再重复的说一遍自己儿子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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